中国政府要警惕物理学研究中的经费黑洞
作者：秦人朔
对于一个发展中国家科学研究千万不应该为了所谓发表顶级科研论文或者取
得诺贝尔奖而开展所谓前沿科学研究而陷入金钱黑洞。实验物理学研究则是金钱
黑洞的最大制造者。
最近有两个消息从国际物理学界流传，详情可参阅“ Not Even Wrong” 相
关报道。 其一，美国能源部等将大大缩减物理学特别是实验物理学经费支持，
实际上正好追随了财大气粗的欧盟近年来一直在缩减相关经费的潮流。其二，正
好与美国方面缩减经费呼应，“希格斯子发现后，基础物理学的方向”最近在北
京召开。后者及其可能后果将在下面讨论。
先谈谈这个论坛，这个论坛由丘成桐教授主持，参加者包括了两位物理诺奖
得主——大卫·格罗斯和格拉德·霍夫特，还有菲尔兹奖和基础物理学奖得主，
弦论爱德华·维腾、基础物理学奖得主尼玛·阿尔卡尼-哈米德、基础物理
学奖获得者约瑟夫·英坎德拉、狄拉克奖和樱井奖获得者卢西亚诺·迈阿尼、加
州伯克利大学和日本东京大学教授村山齐。虽说是阵容可以称得上强大，但是并
不是实验物理界的顶级。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讨论的是实验物理的事情，而
在国外的影响要远超过国内的影响。
奥妙在这里。据报道：“潘诺夫斯基实验粒子物理学奖获得者、中科院高能
所所长王贻芳也出席演讲。他表示，中国科学家已经提出建设新的对撞机，而且
成本是中国可以承受的。希格斯子发现后，中国科学家于2012年提出建造下一代
环形正负电子对撞机（CEPC）并适时转为质子对撞机（SPPC）的方案。”
的确，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CEPC如能实现，则将成为同类型机器中能量最
高的，它旨在精确测量希格斯粒子的性质，以及搜索基本子标准模型背后更基础
的物理规律；如果它继续升级为SPPC，则比如今最厉害的大型强子对撞机（LHC）
的能量高出一个数量级。对世界物理学的贡献可能是巨大甚至是非常巨大的。但
是，我们要提醒科学家和国家政府注意，我们作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实力远远低
于西方国家，我们有必要花这种天文数字般的经费，去争个世界物理强国的虚名
吗？要知道当初美国的得克萨斯州的超级超导加速器，目前欧洲的日内瓦的欧洲
核子中心的加速器，尽管产出了无数顶级物理学家，但是他们对相关国家的科学
发展贡献并不显著，更不用说对经济的贡献了。这就是欧洲和美国政府经过评估
后，打算撤出相关研究支持的最重要原因。
我们国家怎么会想起来要搞这个呢？参加会议的高能所所长如是说：“CEPC
＋SPPC预计经费占国家GDP的比例，比三十年前中国政府决定建设高能所的北京
正负电子对撞机占当时国内GDP的比例还低。20年后，中国将成为世界最大的经
济体，也很有理由建造世界最大的加速器。”
请注意，如果老百姓认同，那你就上当了。因为这个项目要开展，国家必将
投资超过千亿。拿这个钱，我们完全可以解决全中国中小学危房房改造重建，为
下一代的成长提供良好的教育环境。毕竟，有教养的人才是社会发展进步的最大
财富！如果政府认同，那么政府就是！因为这个项目不经要前期花上数千亿
的建造经费，建成后每年还要花上上百亿的运行和科研费。对于我们这个虽然经
济体量大，但是仍然是经济穷国来说是不是奢侈了些？
我要提醒政府和有良知的科学家。这类项目是经费黑洞，其产出的科研成果
虽然不能拿金钱衡量，但是必将会证明对于中国这个穷国来说失大于得，弊大于
利！因为，如果这类项目那么好，那么比我们更喜欢探索科学奥秘的西方国家为
什么不再支持？如果那个项目对一个国家那么重要，那么为什么美国和欧洲纷纷
从中抽身他顾呢？
当然，我们国家政府的某些人，我们国家的科研管理部门的某些人是非常喜
欢这类项目的，因为其中必定有许多奥秘的，这个“你懂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