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Dr. P. Marazzi/Science Source
2010年10月,Leah Durant在清理地下室时,不小心被一根生锈的铁钉划伤。不久,这位37岁的律师去看了医生,准备打一针破伤风疫苗。
医生为她注射了疫苗。Durant立刻感到剧痛。“那时我立刻知道有什么发生了可怕的错误。”她回忆道。
6年后,Durant成了一名疫苗损伤律师,频繁出入位于美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疫苗法庭。30年前,该法庭建立,以便将疫苗伤害案与其他民事诉讼案分离。
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的美国,针对接种疫苗而产生伤害的法律诉讼案件显著增加,使疫苗安全问题成为公众的焦点。因此,为了减少疫苗生产商承担的风险和公共卫生的担忧,美国国会于1986年通过了国家儿童疫苗伤害法案。之后,国家疫苗伤害赔偿项目(VICP)应运而生。
从1988年接受首个案件到现在,疫苗法庭共收到16000多起申请,并驳回了其中约2/3。而获胜者共获得了约36亿美元的赔偿。该领域吸引了大量律师进入,无论诉讼胜利与否他们每小时的费用高达430美元。疫苗法庭网站上罗列了全美195位疫苗律师,以便人雇佣。
疫苗诉讼
虽然Durant的网站与其他律师的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她可能是唯一一个受亲身经历驱动进入该领域的。Durant曾经是美国司法部的一位律师,最终,一支问题疫苗让她改变了自己的职业路径,成为全职疫苗伤害律师。
Durant的损伤、法律实践和在疫苗法庭上的指控书为人们呈现了疫苗风险实景。疫苗风险十分严重,甚至能引发过敏性猝死,或者像Durant这样的肩部损伤会引发日发疟。
Durant强调,自己靠为受到疫苗伤害的人赢得赔偿而生。“疫苗的初衷是保护人们健康。它们能消灭疾病。如果我有孩子,我会让他们接种疫苗。”
疫苗法庭的数据显示,真实的疫苗伤害很少。自2006年开始的10年间,该法庭仅判决赔偿了一位受害者。取决于疾病的严重性:接种疫苗产生的危险小于不接种疫苗可能出现的后果。Durant接种的疫苗仅可能引发0.0006%的接种者产生危及生命的过敏反应,但相比之下,美国破伤风的死亡率为13.2%。
“疫苗对个人、社区和国家带来的总体益处远大于风险。”VICP 医生Sarah Atanasoff说。
而接收的诉讼状显示,在这些实际风险中,肩部伤害迄今为止最常见。此外,其他稀有伤害还包括 格林-巴利综合征(GBS)、过敏反应、肠套叠、臂丛神经炎等。
接种疫苗还能引发(以及预防)惊厥高热。而相关症状通常会在接种麻疹、流行性腮腺炎、风疹和水痘疫苗后出现,发生率高达每百万接种儿童中300人会出现该不良反应。但症状发作时间十分短。
通常,VICP的医学家会对一个诉讼案涉及的伤害进行初步评估,如果他们仍为事实不足以支持疫苗伤害赔偿,会召集司法部律师为政府辩护。8位高级法官会负责裁决。很少裁决一个伤害是否发生,而是判断是否是一个疫苗引起了这个伤害。
一旦有证据显示一个疫苗引发了严重或危及生命的损害,例如一个4岁女孩死于疫苗过敏性反应,该就会宣判巨额赔偿——她的父母获得25万美元赔偿。但当上诉者和律师提出无力或不切实际的案件时,也会直接驳回。
2010年,该拒绝了一起团体诉讼,其中包含5000多孤独症索赔要求998年,英国医生安德鲁·韦克菲尔德在英国医学期刊《柳叶刀》上发表报告称,麻疹—风疹—腮腺炎三联疫苗可能引发自闭症,致使全球数百万家长放弃为孩子接种这类疫苗。
但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韦尔科姆基金会等机构随后开展的研究并未发现这款疫苗与自闭症存在关联。为此,英国医学总会2010年吊销了韦克菲尔德的行医资格。2013年,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研究人员在美国《儿科学杂志》上报告说,结果显示,自闭症患儿和健康儿童接触的抗原种类是一样的。这表明,接种疫苗并不会增加儿童患自闭症的风险。
而这类索赔案件一直在美国疫苗法庭碰壁。最近的判决指出:“没有证据显示麻疹—风疹—腮腺炎三联疫苗与孤独症有关联。”
不能承受的肩痛
在接种破伤风疫苗后,Durant左臂的疼痛不断加剧。“我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掉了。”她甚至无法拿起钱包或端起一杯咖啡。医生告诉她,疫苗引发了这些症状。
“这不可能,这些针并不长,不足以引起这些伤害。”她说。事实上,如果一个疫苗注射位置过高,并且针头刺入三角肌后继续进入肩关节,这些针会产生这种损害。
针引起了物理性损害,但更重要的是疫苗引发的炎症反应伤害了她的肌腱、韧带和粘液囊。2010年年底,VICP的科学家发布了一个类似损伤的指导意见,并将其命名为疫苗相关肩部损伤。
Atanasoff领衔的政府医生团队为2006年至2010年间13位入禀法庭要求对其肩部损伤进行赔偿的成年人进行了鉴定,并提交了大量医学记录。他们之前均没有肩部问题,但在接种疫苗后出现了突然的尖锐疼痛,并且活动受限。其中,4位患者需要接受外科手术,并且有2位需要第二次手术。
一半人报告表示,疫苗接种位置“过高”。而且,大部分人接种了问题疫苗——流感、破伤风和人瘤病毒疫苗,这引发了旷日持久的炎症反应。
这样的临床结果并未让宾夕法尼亚佩雷尔曼医学院专攻肩部问题的骨科医生G. Russell Huffman惊讶。“如果肩部出现这样的验证应答,那这就不仅是1小时的疼痛,而是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的疼痛。”
在2010年禽流感疫苗推广后,VICP接手的肩部损伤诉讼数量激增,当时疾控中心建议出婴儿之外的所有人都接种这些疫苗。2012年,疫苗法庭针对肩部损伤诉讼者提出了15个判决,到2016年,有492个判决涉及肩部损伤。
这一趋势仍在加速:近日,政府将肩部损伤列入受害者不必提供因果联系证据的伤害中。现在,诉讼者只需要提供证据显示接种疫苗48小时后之前健康的肩膀出现严重且限制运动的疼痛。
因噎能否废食
目前,疫苗引发的问题越来越受大众**************,很多人开始表示不再信任疫苗。去年,英国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院人类学家Heidi Larson团队开展了被其称为“关于免疫信心的迄今最大规模调查”。该调查访问了6.5万余人,结果显示41%的法国受访者不同意疫苗是安全的,而其他国家平均仅有12%的受访者不同意该观点。
调查还向受访者询问了他们是否认为疫苗是有效的,对儿童来说是否重要。在疫苗对儿童的重要性方面,俄罗斯人持有最大的怀疑:怀疑者占到17.1%。波黑对疫苗有效性持有最严重的怀疑,27.3%的受访者表达了“负面情绪”。
2015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和纽约州等14个州出现麻疹疫情,共有102人感染。时任美国总统的奥巴马在接受全国广播公司的采访时呼吁,麻疹是可以预防的,他理解有些家长担忧疫苗的安全性,但科学证明无须为此担心,家长们应该带孩子去接种疫苗,这对孩子们有好处。
虽然总体而言,疫苗利大于弊,但目前可能产生的风险仍不容忽视。
植牙医生Mark Davis在70岁时没有决定退休,但一个秋日下午,他的右手开始疼痛,甚至无法使用自己的牙科工具。最终,他不得不关闭了诊所。
在得知是疫苗引发的肩部损伤后,他开始四处求医,并最终找到了Durant,对提讼。目前,疫苗法庭还在处理他的案子,因为政府专家认为他的颈椎问题可能是原因。
现在,75岁的Davis的二头肌已经开始萎缩。“我最大的损失是无法再做热爱的工作。”他说。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选择注射疫苗。“我是疫苗的支持者。”
而Durant则仍在考虑是否入禀法庭,对自己的肩部损伤进行赔偿。但她肯定一件事:疫苗教育的重要性。当有家长询问如何逃避入学需要注射疫苗时,她没有提供帮助。相反,她说:“事实上,我认为疫苗是安全的。”愚愚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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